“80后”的揚州大學農學院作物遺傳育種專業博士,這樣的身份不愁找不到一份舒適的工作。但出人意料的是,徐建軍卻選擇了一條常人不太理解的人生道路——畢業后,來到區農技中心當了一名普通的技術員,年收入不過6萬元左右。
徐建軍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來松江報到的日子,去年7月4日。來松不滿一年時間,但對松江的農業現狀卻已相當了解,“松江現有17萬畝水稻種植面積,這是一個再理想不過的實驗室了。我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大的實驗室嗎?”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徐建軍,給人感覺書生氣十足,同時也是個樂天派。為什么?區農技中心“帶教”老師種子科科長陸銘昌說:“小徐現在工作在中心,住在中心附近的民房里,四周除了農田,還是農田,文化娛樂設施基本沒有,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能熬下來,實在是不容易。”
其實,徐建軍的父母也是地道的農民,至今仍在老家農村務農。父輩勞作的艱辛,徐建軍清楚得很,“長久以來,農業生產一直存在兩大問題,一是過度依賴農藥,存在安全隱患;二是農作物產量上去了,但品質卻走了下坡路。怎樣解決這兩個問題,尤其是后者,在我看來,關鍵還是要做好農作物的品種選育。很幸運,我現在就在做這樣的事情。”
徐建軍說:“經過幾年的發展,松江的家庭農場已經深入人心,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樣穩定這一模式,除了要提高準入門檻,提高經營者素質和規范操作程序外,我認為,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保證水稻的產量和品質不能出問題,這與1000多戶家庭農場主的利益緊密聯系在一起。假如能通過我們這些育種科技人員的努力,水稻畝均能增產5公斤,那松江全區就要增產上百萬公斤,農民也能增收300萬元左右。”
去年,剛來到中心的徐建軍遭遇了一段時間的“水土不服”,他曾固執地認為最好的水稻品種是在江蘇,對松江全區大面積種植浙江“秀水”系列的品種感到非常不理解。為此,他還專門找陸銘昌理論了一番。最后的結果怎樣?“老師拿出了大量有說服力的一手數據和典型案例,我不得不承認,書本里學到的東西,和實際操作完全是兩碼事。”
這件事之后,徐建軍不管刮風下雨,一有空就跑到基地的試驗田邊,用心觀察、琢磨起水稻的生長規律。后來,在中心負責人的支持下,他從東北引進了10個優質水稻品種,并播種成功,“種子資源的積累,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要想在一定區域內推廣一個新品種,不收集成千上萬的數據,肯定不行。在重復中尋找新的發現,這很苦,但更有趣。
”
過去,農業人才極度匱乏,甚至后繼無人,這個看似無法短期內破解的難題,但隨著徐建軍這樣的高校畢業生的引進正在迅速好轉。以區農技中心為例,目前該中心有1名博士,6名碩士,在一線科技人員中占比達到25%。就松江全區而言,我區已有農業技術推廣研究員(正高級)3名,各類高級專業技術人員35名,各類中級專業技術人員56名。不僅如此,為了鼓勵干部職工進行學歷進修,區農委還專門出臺了“凡是進修涉農專業大專以上學歷的,所在單位可以報銷部分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