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解封,你最想做什么?在洞涇鎮海欣居民區,我得到了各式各樣的答案,每一個簡單明了的答案都有一段平凡人的戰“疫”故事,每一名奮戰在一線的社區工作者都有尋常人家的樸素愿望。而我,很慶幸能夠近距離觀察、記錄這些充滿煙火氣的故事。
“小林”熬成了“老林”
“回家給老婆孩子做梭子蟹炒年糕。”當海欣居民區黨總支委員林慶鑾給出這個答案時,我并不感到意外。到社區做新聞報道以來,與之共事的時間相對較多,這個精明能干的溫州男人對志愿者那叫“怎一個好字了得”。大家伙都親切地叫他“老林”,但老林其實并不老,今年43歲。“叫老林親切,老婆兒子也這么叫我。”老林說,2003年剛住進海欣城新世紀家園時,他還是“小林”,歲月不饒人,轉眼就成了“老林”。這些年來,他把居民們當家人,居民們也沒把他當外人。
小區實行靜態管理以來,可把老林忙壞了。組織居民核酸檢測、配合生活保障組分發保障物資、安排門崗巡邏志愿者,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志愿者幫忙,而他就是志愿者的領頭羊。“臨睡前說晚安,一早道早安,幾乎天天如此。”老林笑著說,每天跟志愿者聯系的次數比跟住在城區的老婆兒子還多。
“防護服穿戴一定要規范!服務他人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每天早晨7時多,老林總會等在前一晚跟志愿者們約定好的地方,不厭其煩地交代巡邏值守期間的注意事項,知道年紀輕的志愿者會嫌他啰嗦,可他就是不改。“我把大家叫來,就要對大家的安全負責!”老林說。
“強哥”禿成了“光頭強”
“回家痛痛快快洗個澡吧。”這是海欣居民區黨總支副書記姚強的愿望。吃住在居委會40多天,洗澡問題是“強哥”的心頭痛:“一開始沒地方洗,也沒時間洗。后來在公共洗手間裝了熱水器,能簡單對付一下了。”
果然是愛干凈的強哥啊,沒安排核酸檢測的清早,總能看到他在忙著洗洗曬曬。“在家其實很少自己動手洗,一是有老婆幫忙張羅,另外還有洗衣機發揮作用。”強哥笑著說,疫情讓不少男性社區工作者被迫修煉成了干家務的好手。強哥在海欣居民區工作10年,平日里忙進忙出,頭頂的頭發掉了不少,同事調侃他快變成“光頭強”了,強哥總是笑著回應:“社區工作雖然操心,但從來沒為洗衣、洗澡這等平常事操過心啊。”
問及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困難,強哥脫口而出的是“調整心態”。在強哥看來,沒有什么坎兒是過不去的,社區工作者不僅要調整自己的心態,還要引導居民調整心態。“疫情之下,我們和居民始終站在一起,其間可能有過分歧,但我們的終極目標是一致的。”強哥說,在海欣居民區,不管是業主,還是租戶,居民們守護家園的主人翁意識讓他特別感動。
云南姑娘說“想家”
海欣居委會副主任謝雯來自云南。“如果解封了,想好好跟爸媽開個視頻聊聊天。”說這話時,謝雯放慢了語速。她說,最近幾天,夜深驚醒時,在辦公室的地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特別想家。
別以為這愿望矯情,全域靜態管理期間,社區工作者的工作狀態就是沒日沒夜地“忙忙忙”。正如謝雯所言:“白天沒時間聯系家人,等到晚上忙完,家人已經睡了。”這段時間,負責民政條線工作的她最關注的群體是社區里的獨居老人、殘疾人、孕婦等。“長時間靜態管理,這部分人遇到困難的概率會大很多。”謝雯說,因為自己與父母分居兩地,所以更能體會子女對父母的牽掛,也時常被父母對子女的愛護包圍。
對于有小寶寶的家庭,購買奶粉和尿不濕是剛需,讓謝雯感到欣慰的是,前陣子,在區鎮兩級婦聯的組織下,居民區組織社區里12戶家庭采購了兩批奶粉和尿不濕,從采購到配送至社區只花了一天時間。
雷厲風行的丹姐
和室友謝雯“同床共枕”近40天,海欣居委會副主任李丹樂呵呵地對我說:“和地鋪說‘拜拜’,回家舒舒服服睡一覺!最好沒有電話吵我!”沒錯,這就是丹姐,做事干脆利索、說話直奔主題。
居民區靜態管理以來,丹姐和許許多多社區工作者一樣,臥室、辦公室、餐廳“不分你我”。“地鋪睡過,但從來沒有睡過這么久的地鋪。”丹姐說,年少時,睡地鋪是件快樂的事,逢年過節走親戚才有機會。很明顯,關于睡地鋪這件事,即便是兒時將之視為樂趣的丹姐都要說“我不要”了。說歸說,疫情不退,地鋪還得繼續睡。這兩天,她和謝雯正籌劃著再加一床墊子。“現在社區情況穩定些了,得想想辦法照顧下自己的身體了。”丹姐念叨著。
丹姐的解封愿望里竟然沒有兒子,起先我有點意外。要知道,丹姐的兒子今年讀初三,正是關鍵的時候,一個多月了,兒子都是獨自一人在家,吃飯、洗衣這些事全靠自己搞定。“孩子獨立點沒壞處,正好趁這次疫情鍛煉鍛煉。”說這話時,丹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她的眼睛出賣了她。我心里微微一顫,丹姐畢竟是丹姐啊,除了做事雷厲風行外,她還是位柔情在心的女人呀。
“總管”不管自家娃
在海欣居委會,大嗓門的人有好幾個,向映紅是其中之一,大家平素都叫她“向姐”。靜態管理期間,這位來自湖南的湘妹子是大家的后勤總管,防護服、口罩等物資的領取、分發、記錄都由她負責。“打仗時,這些東西就是糧草武器,不能沒有,也不能浪費。”向姐扯著嗓子對我說,仿佛她的嗓門上永遠架著一只小喇叭。
“你跟我聊這些干啥,不會又要寫啥吧,找志愿者去聊,我做這些都是分內事,沒啥好講的。”就這樣,軟磨硬泡也沒問出什么。“老林”告訴我,向姐家
里有兩個小孩,大的上初二,小的才3歲,夫妻倆都在社區工作,這段時間,家里全靠老人幫襯。
聽到這里,我突然反應過來,到居委會“上班”一個月了,平時很少聽到向姐給家里人打電話。有一次印象倒是很深刻,好像是她家老二在家磕傷送診了。想想內心不禁一陣酸楚:“特殊時期,在單位是‘大管家’,卻沒時間管自家娃。”
守土有責的書記
“目前的形勢確實平穩了,但還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即便解封了也不能放飛自我。”海欣居民區黨總支書記唐峰的回答分明有些“不走尋常路”的味道,但這或許就是他作為指揮長的智慧和謀略吧。“如果可以,我真想有那么半天時間,把手機關掉,但這在平時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在疫情之年呢?”書記這番言語中,有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守土有責。
在書記的辦公室,有一把古琴,細看,積了不少灰塵。一張沒有被褥的鋼絲床橫在辦公桌前。“搬來搬去麻煩,現在也沒地方放,索性把被褥收進柜子,給過來辦事的居民當椅子。”唐峰笑著說,特殊時期,也就不講究那么多了。
可別以為書記不食人間煙火,這位嚴肅的黨總支書記其實很接地氣。團購物資價格多少、幾號樓的老人最近降壓藥快沒有了、哪名志愿者在核酸檢測現場幽默喊樓,他都一清二楚。“最緊要的是要說實話、干實事。”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有一回,一名志愿者在幫忙運送物資時不小心刮到了運送核酸采樣人員的大巴車,還沒等志愿者開口,唐峰趕忙跟大巴車司機說:“不好意思,多擔待,補漆大概要多少錢,我轉給您!”
你瞧,每一名堅守社區的工作者都是普通人,都曾經經歷或正在經歷尋常人家的苦和難,他們中有人喊累,有人叫苦,但沒有人說過要放棄。我想,正是因為有千千萬萬個社區工作者的平凡付出,才筑起了社區疫情防控的堅強堡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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